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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号,用太久放了好多杂七杂八的东西,明明当初只想弄个专门搞艺术的号。
有缘相见嗷!

·荒川中心

·主狗子川,有茨川拉郎,雷者慎入

·文中有一处粗体是某位太太帮我想的, @瑾宸  当时大概就像是一道雷光一样击中了我混沌的脑袋,除了赞美,什么都说不出了TTTTwTTTT

·暂无二审

·这是关于某个阴阳师的第一只SSR的物语。

 写茨川是因为我的第二个SSR居然是茨木。当初开服没几天抽到的我川,而后一直没再出过SSR,靠着姑姑和川打下一片江山。最近终于.......(抹眼泪)

 

 

【正文】

 

七个月前,这里还是他一个人的地盘。

荒川之主坐在庭院中的樱花树下,如此想着。他的尾巴摇晃着,轻轻拍打在身后的树干上,引来了一阵粉红色的花雨。幽香只有在花瓣掠过鼻尖时才会被察觉,柔软的感触更是如羽毛般细微——却还是惊醒了沉睡之人。

听到那一声告示着苏醒的沉吟,荒川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抚上对方冰冷的额,却在视线落到其面容上时停止。

不是「那个人」,这是一开始就知道的事;而方才的举动,不过是日积月累成的习惯在作祟罢了。滞留在半空中又一会儿,荒川还是把手收了回去。

膝上的人动了动紧闭着的眼睛,——睫毛似几欲飞走的蝴蝶——终是慢慢地睁开了。金黄色的、明亮的瞳仁,被黑色的眼白环绕在中央,酷似这庭院中有月亮高挂的夜空。

“唔……”眼眸的主人伸了个懒腰,用唯一的手把额间乱糟糟的白发拨弄到了一旁。

“挚亲,”茨木童子眨巴着眼,用那把稚嫩的奶音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到我身上了?好痒……”语气中带着点被惊醒的不满。他的小手揉蹭的地方正是刚才有樱花瓣飘落过的地方。

荒川看着他,心中想起的却是记忆中的另一幕:那年冬夜,庭院内落满了皑皑白雪。枝与叶上都凝聚着冰霜的樱花树下,躺在他膝上浅眠的「那个人」缓缓地睁开了眼。他停下了轻拍树干、用作哄其入眠的摇篮曲,就见这个人类用手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柔声问他了。

「川啊,刚才好像有什么落到了脸上。轻如鹅毛,微痒……那是什么呢?」

低头凝视着「那个人」,在那双林木般苍翠的眼的注视下,他平静地回应了。

「是樱花。」

「樱花吗?」「那个人」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真是令人……」

“真是令人讨厌。”从记忆中回神,不自觉呢喃出口的答案立刻得到了回应,却是与记忆中完全相反的答复。“哼,搅了我的清梦,在梦里,挚友差一点就要打败我了……”仅被缔结不到四天的小妖怪,一边用毛绒绒的小脑袋在荒川腿上蹭,一边在那儿叨叨着刚才做的美梦。从缔结到现在,满口都是他的“挚友”,还擅自称呼荒川为“挚亲”,这让某位河神烦躁不已。

“汝既然醒了,就快些从吾身上下去吧。”见这小妖怪还赖在他膝上不起来,荒川微微蹙眉。语毕后,也不待茨木童子反应,立刻抬手招呼那几只在他旁边游动、被赋予了强大妖力的蓝色小鱼。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四只小鱼齐心协力地衔住了茨木童子的衣服,将他麻利地丢到了一旁。

“哎呀!”被无情地丢到地上,屁股顿时撞得生疼。眼角泛出泪花的茨木,边揉屁股边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的荒川之主龇牙咧嘴。“挚亲,好痛啊!”

不去理会茨木哀怨的眼神,荒川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抬头看向刚从町中忙完事情回来的姑获鸟。

“啊啦。”戴着金边乌顶圆形斗笠的女人掩嘴轻笑。“小孩子睡醒了呀。”除去常伴她左右的小狸猫、小兔子和小猫咪外,还有一个个子矮小的黑发女孩跟在她身后;虽然长着人类的皮相,背后却扇动着一对蝙蝠似的翅膀。

发现荒川在看她,女孩立刻藏到了姑获鸟的身后,只探个小脑袋在外打量他,怯生生的模样映在荒川的瞳仁儿里,瞬间与旧时的姑获鸟重叠了:那时,她可还是个未幻化成人形的鸟妖。

“不许叫我小孩子,我可是茨木童子,除了挚友以外最强的男人!”小妖怪跳着脚地蹦跶,却连女人的腰都够不到。

“呵呵,好好,不论你是最强的还是最弱的,都得做事啦。”姑获鸟说着,眼眸里漾起柔软的水波。她轻抚着焕然一新的羽毛,那是一段时间前,阴阳师为她换取的新服饰。“迟迟不来......宝宝等了很久很久,终于等到了,为了他,我也要将你......”后续的话语消散在了轻拂过的风中,茨木童子早已兴奋地跑到了远处,所以并没有听到她的喃喃自语。

“趁着尚有余力,差不多该继续探索了......”姑获鸟的余光突然落到了荒川身上。“嗯?那对御魂......”

柔软的羽毛落到了荒川裸露在外的胸膛上。由于常年居住于水中,河神的皮肤滑腻又冰冷,同那水中游鱼并无两样。她握住那枚散发出浅浅金光的圆锥形石头,只肖一眼,便看了出来。

“是最近新换给你的破势呢。”姑获鸟用的是十分笃定的语气。他们两人作为庭院中待得时日最久的式神,说朝夕相处也不为过。对于彼此身上的每一处,都可以算是了如指掌。

“嗯。吾用来,倒是趁手。”并不躲闪,任由姑获鸟握住把玩,荒川如此平静地回应。

“拆下来两件放在我身上,也是很好用的。”她艳丽的脸上隐约带着几分只有战斗时才会有的危险气息。而后静默了两秒,不待荒川回应,她又收回了手。

“不过既然是宝宝做的决定,那定是最适合的。晚点会去攻打其他的阴阳师,在那之前你要做好准备哦。”摆摆手,姑获鸟带着两个小妖怪消失在了庭院中。

院里再次变得冷清了,只剩那只注了灵力的小纸人在那儿勤奋地扫着地。正待荒川思考接下来做些什么打发时间时,一阵携卷着强大力量的妖风从身后袭来。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冲着背后发动了攻击。

漆黑的妖力凝聚出的鱼群以不可抵挡的气势凭空而起,以极快地速度吞噬了那位不速之客。若不是早有准备,这一击说不定就命中了;而要不是妖力强大,又早就被这极其危险的鱼群掀起的余波吞吃干净了。

“在我的眼里,你能更快吗?*”浮在空中的,正是那自慢的「鼻高天狗」,背后怒张的黑色羽翼仿佛要把天上的圆月都覆盖住。

“不在汝那位阴阳师身边待着,跑到吾的地盘做什么?”眯起眼,荒川轻晃着手中的折扇,虽没再予以攻击,眼神却是凉薄的很。

“哼,那位大人近来暂且用不到我的力量,你就不用多管了。”由于两位阴阳师密切的关系,荒川与大天狗倒是时时会见面。可相处了这么久,他们仍是水火不容:荒川瞧了不上大天狗所谓的大义,觉得那实在“荒塘”可笑;大天狗则是仍记恨当初荒川拒绝了他归顺于黑晴明的提议、转身又帮助了清明。

大天狗扇动了几下翅膀,稳稳地落在了庭院内。方才出于防御硬化成钢铁般坚硬的翅膀也柔软了,随着动作扑簌簌地掉下来几根乌黑到泛蓝的羽毛。他几步走向荒川,自然而然地在他跟前站定,好像一点也不怕眼前的这位专制暴君突然发难。

“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不出一秒,大天狗就皱起了眉,俊美的面容上挂着些模糊的厌恶。他的一边翅膀微微翘起,被羽毛覆盖的指骨稳当地停在了暴君的下巴上,稍加施力就挑了起来......这几乎可以撑得上是调戏的行为把正扫地的小纸人吓得都坐在地上了。偏偏那始作俑者还一脸大义凛然的正直模样,让人分不清他的意图是什么。

遗憾的是,不管他究竟想做什么都不会得逞。风驰电掣间,一条小鱼化作刀刃上的蓝光、凶恶地掠过了天狗的翅膀,立刻切出了一条细细的小豁口,迫使对方把翅膀收了回去。

“这汝也不用多管。”将方才对方的话甩了回去,荒川摇晃着扇子转身,用余光瞥了一眼大变脸色的大天狗,颇有些愉快地勾起了唇。

“荒川之主,你......”愤愤地瞪视死对头,大天狗停滞了两秒后又是猛地反应过来了。“这妖力,莫非是......?”

“自是同汝家阴阳师缔结的那位一样。”大天狗缔结的阴阳师,是位天资非凡的女性,自踏入除妖生涯以来,接二连三地被大妖垂怜,已经与几个颇有名望的大妖缔结契约了。也有一只茨木童子,早在数月前就被招安了,如今多半是已恢复了鼎盛时期的力量。

“明明归顺了那位大人,脑子里却只想着什么挚友,简直令我不齿。”大天狗眉头紧锁,这副忠诚的姿态要是被他的阴阳师看到了,说不定会被感动得不行。“偏偏那位大人被他的一时威风蛊惑,给予了他那么多力量,现在却是都能和我比肩了......”

“噢?”见他还在絮叨个不停,荒川微微挑起一边的眉。“那力量若是给了汝,汝会如何利用?继续所谓的大义吗?”

“那是当然的吧。”回答果断至极。大天狗稍稍仰头,睥睨着荒川之主。“不断地变强、变强。然后,有了绝对的力量,我会让所有人臣服于我,包括你,荒川之主啊。这世界的秩序仅由我来掌管、规则只许我去定夺......”也不知是不是在同时幻想着虚幻未来中的那副盛景,大妖瑰丽的蓝色眼眸中流溢着缤纷光彩。

“我就是正义的化身。”最后,他这般下了结论。

“呵,愚蠢。”等待他的,则是面前的人的嘲讽。饶是知道他绝不会同自己一起实现大义了,大天狗仍不免失望了一下。

“罢了,我不指望你能懂。”

“既然吾与汝无话以对耳、欲语不能,又何必执意在此虚费光阴?汝还是速速离去吧。吾要去外面,看看姑获鸟是怎样淬炼那群弱小的妖怪了......”

荒川说着,转过了身。却是没走出几步,就被一双从后伸出的手臂拥住了,死死地锁在了怀中。

皎白的月光下,大天狗低头贴近荒川之主。随着他的动作,几根发丝落到了后者的肩井上,白的就似天上的月。荒川之主目视着远处的木桥,任由那氤氲的气息抚摸脖颈。

“我们大概不再有机会一起喝酒了吧,荒川之主?”遥远的记忆随近在咫尺的声音穿过荒川的心,又像一江春水、向东流去了。

其中可见,又有何疑?”最终,他只是淡然一笑,不再留恋那年那夜、荒川岸边,那段两人共饮美酒、促膝长谈的时日。

大天狗沉默不语了。

沉寂了许久,樱花风再起时,他放开了手。荒川之主回过头时,他早已腾空而起。展开的、被暴风祝福的羽翼在空中铺开了张幕布,比暮幽、如夜暗。零零碎碎的月光透过羽毛间的罅隙洒落,在地面上投下了一片星星点点的光影。

荒川仰头望着大天狗,在这刻,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再会了吧,荒川之主。”到头来,不过是我一人徒离忧。

荒川之主伸出手,接住了遗落下的片羽。他目送着天狗的身影消失在了天的另一端,而这身影,不正是如当年那样毅然决然?

迟。

早该到来的日子。等得久了,却也想得多了。

迟迟的,迟迟的,最后,终是来了。

 

 

 

——后话——

“挚亲!!为什么你身上有别的家伙的气味?!这些羽毛是哪个杂鱼的?!”某妖死死抱住河神大人的腿,气愤哀怨的、一副自家内助红杏出墙了的模样。

“无聊。”面对这小妖怪莫名其妙的质问,荒川之主尾巴一甩,把那小家伙拨弄到了一旁,自顾自地走了;短腿的小东西咕噜咕噜地滚到了一旁,却是马上又爬了起来,一路叫着、锲而不舍地追着荒川离去的背影去了。

这空荡荡的院子里,只留了那小纸人。可怜它没日没夜地勤奋打扫,好不容易扫干净的院子内,又是新堆了满地的黑色羽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