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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号,用太久放了好多杂七杂八的东西,明明当初只想弄个专门搞艺术的号。
有缘相见嗷!

·以卫宫切嗣为中心的言切文,有卫宫夫妇!请注意排雷

是迟到了的切嗣生贺......想11:11发,结果刚才突然很睿智地发现晚上11:11发出去是23:11......所以现在发了=口=b

我最喜欢的人啊,卫宫切嗣,生日快乐!

是甜文!!

言切甜文计划:1/10


【正文】

“然后,她们就此分别了......你觉得这个结尾怎么样?”

“怎样都无所谓。”

“那就是很好的意思了?我知道了。”

“你到底是怎么解读我说的话的......好烦人啊,快点走吧。”

“这可不行,”绮礼抬起头来,有模有样地推了推鼻子上架着的、并不存在的眼镜,“不是我想走就能走的,得看空间流动的顺序。”

“......空间怎么还不快点流动你把你带走。”

看着中年人脸上露出一种仿佛吃了苍蝇似的表情,绮礼愉快地笑出了声。

“切嗣,你真是一个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带给我快乐的男人啊,你那个养子都没你有趣。”

听到有关士郎的话题,切嗣立马抬起头来,眉头紧皱地凝视着不远处的男人,后者微笑着回视,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仿佛恶魔在低语。

“想知道我把他怎么样了吗?”

无言的静谧持续一会儿后,绮礼没有等到男人愤怒地冲上来和他决一死战,反而看到对方又重新低下了头,把那纤瘦的手拢回和服袖子里。

“你对士郎做了什么我是不清楚,不过很明了的事就是,现在你死了,他还好好地活着。”说这话的时候,切嗣的脸上显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那对黑灰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戏谑的意味。

“现在你又很无趣了。”绮礼摇了摇头,继续埋头于创作中去了。

沉默地注视了对方一会儿,这回是切嗣先开口了。

“你到底在写什么?”

“不是说过了吗,小说。”绮礼那边传来纸张哗啦哗啦的翻动声。

“但你手上什么也没有。”

死后的世界是一片空白的世界,陌生的死者在其他人眼里只能呈现出模糊的灰色影子;死后的世界又是一切都停滞的世界,感觉不到季节、温度、风甚至是时间;在这什么都没有的世界里,唯有逝者死前带着的东西才能得以保留,而很明显:言峰绮礼死的时候没有拿着书或者笔之类的东西。

“只要想要,就能有。”眼前这个虚伪的神父却这么说了,语气中带着绝对的确信。


大概是过了十分钟,或者一个小时、一天、一星期,没有计时的工具、身体里的时间也是凝固的,所以具体是多长时间都无所谓,总而言之就在这个时候,言峰绮礼说话了。

“人的生命如同河流般流淌,无论是途径的河谷、沉积的沙石还是游过的鱼群都是截然不同的,哪怕发生河水逆流,河谷、沙石和鱼群都不会再和以前一样了。有的人可以朝夕相处,而有的人一辈子只能见一面,因为是一期一会,所以应当珍惜。”

“......”

“怎么样,切嗣,我觉得我这句话写的很不错呢。”

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切嗣继续闭目躺在虚无之中,因为无所事事,所以他在意识里开始斟酌起这句话来,联系之前绮礼强制给他讲的、他笔下的故事,最终过了好久后,他终于得出了结论。“听上去像某些三流文学里才会出现的句子。不过对于有的人来说,一期一会并不适用,你笔下的小说里,那两位女性就此分别应该就是最幸福的结局了。”

话语却并没有得到回应,他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人了。


切嗣曾在这里看到过夏莉、卫宫矩贤、娜塔莉亚、舞弥等人,但他们都像是幽魂般从他旁边穿过了。若是真心的想念一个人、渴望一个人,在无序的空间切裂、重组的过程中,总有一天能相见。切嗣思念过出现在他生命中的每一个人,却畏惧着与他们见面;他冷酷无情地牺牲掉这些出现在他生命里的人,苦苦追寻,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理想的尽头什么也没有,现实中没有可能实现的事情就算是万能之釜也实现不了。领悟到真相的时候,切嗣已无力去挽救。

过去往来的幻影中,他看到过最清晰的一次属于爱丽丝菲尔。一片模糊的人影之中,她迷惘地往前走着,并且时不时四下张望。最终,那对红宝石似的眸子落在切嗣身上时,里面流淌出了晶莹的泪水,顺着洁白的面颊滑落到虚空中,碎在了切嗣干枯的心里。

他想触碰她,手指却从她的指间穿过。

切嗣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是他和妻子间的思念致使他们相见,可是为什么他们看见的只能是对方的幻影?

听不见声音,碰不到对方,即便如此爱丽的脸上还是绽开了笑容。


这样就 足够了


爱丽无声地对他说。

那段和爱丽在一起的日子或许是死后的世界中,最幸福的一段时间。切嗣从未奢望过爱丽原谅自己——生前日复一日的梦境都是她的哭泣和质问中度过的。依偎在无法碰触到的、丈夫的怀里,她笑着摇头。


切嗣给了我这一生本不应该得到的 作为普通女孩子的幸福 除此之外已经不想奢侈更多了


这份温柔让切嗣的心疼痛得几乎要裂开。

——从今往后,要是能和爱丽永远待在一起就好了。

他这么幻想着,幻想着,然后看到爱丽渐渐消失在自己怀里。


さよなら、きりつぐ


在完全消失的最后一瞬间,切嗣的耳中传来了爱丽丝菲尔轻轻的声音。

已死的人不会再次死去,化为缥缈的爱丽也并没有离去,她只是被死后世界中无序流动的空间带去了另一个地方。在这一片空白的世界中“旅行”的话,不知什么时候还能再次相见。

好想再一次见到爱丽。

这么想着,切嗣站起身来。他的心里空荡荡的,走路也踉踉跄跄的,就这么一直朝着丧失方向感的地方走着、走着、走着......

却再也没有看到过妻子。

肉体不会疲倦,步伐就不会停止,可不管怎么走都看不到一个人,周围只有偶尔晃过的、模糊不清的影子。

所以最后切嗣停下了,在这或许长达数百年的孤独旅行中停下了脚步。迷惘和绝望再次压垮了他,让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他坐在了原地,把脸埋在膝盖间,什么都不想思考。

就在这个时候,面前响起了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

“卫宫切嗣,好久不见,你居然躲在这里哭鼻子?”

卫宫切嗣抬起头,看到了眼前站着的言峰绮礼。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上,却并没有碰到泪水。

再次相见,言峰绮礼有了不小的改变,首先,挺明显的就是,这个男人的个子居然再创新高。人到中年怎么还能长个子的?切嗣的思维有些跳脱地想着,紧接着他就站起身,后退了几步,和这男人保持了一个姑且算是安全的距离——不过事后他发现这是没必要的,碰不碰得到是一回事,言峰绮礼似乎也没打算对他怎么样。

“唔,不用这么警惕。”绮礼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依次查看着胳膊旁夹着的“纸”。“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人,正好......切嗣,来听听我写的小说吧。”

“啊?”无法忽视掉他突然亲昵起来的称呼,抖掉一身鸡皮疙瘩的同时,切嗣看到言峰绮礼就这样原地坐了下来,拿着不存在的笔、看着不存在的纸,突然就给他讲起故事来。

“我写的是一个关于两个女人的长篇小说,因为还在创作中,所以有很多地方得边说边修改,反正你也没事干,就听着吧.......”

听男人絮絮叨叨地讲着话,事情就回到了最开头。

现在,言峰绮礼突然消失了。看着他原先坐过、空荡荡的地方,切嗣被无法描述的感觉笼罩了。又过了很久后,他站起身,重拾数百年前被抛弃了的旅行。


他以为自己会在这个五感都近乎丧失了的世界里走过第二个数百年,然而事实上,他只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就看到了人。

个子高了、头发长了的言峰绮礼,穿着那身看似庄重的僧服及深色外套,呈现出一个“大”字形躺在地上。

......这是在干嘛?无语地看着这位生前宿敌难得犯蠢的模样,切嗣拖着木屐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居然是你啊......”躺在地上的绮礼仰视着低下头看他的卫宫切嗣,发出了喜忧参半的叹息声。

“所以呢,你躺在这里是在干什么蠢事?”切嗣面无表情地问道。

“一时半会儿很难解释清楚,”刘海倒到后面、露出额头的样子让他看起来又年轻了不少。“总而言之就是我强行用精神抗拒空间流动,导致这次没被转移太远,但是被固定在了这里......你能拉我起来吗?”

“我碰不到你。”

“你可以。”绮礼笃定地说。“你的思念致使你看到了我、听到我的声音,所以你自然也能碰到我。”

“我对你的思念?胡扯什么呢。”切嗣再次蹙眉,藏在宽松的和服袖子里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你要是对我没有思念的话就看不到我,这次可不是我费尽心思地想着你了,切嗣——我刚才只想了怎样才能从地上爬起来。”

虽然很烦躁,切嗣还是俯身向绮礼伸手——他在触碰到这人的手之前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又自暴自弃似地抓了上去——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干燥的、属于人类的手......切嗣盯着他和绮礼相连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出神了。

“我对你说谎了。”借力站起来的绮礼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土,用那把低沉的嗓音说道。

“什么说谎了?”话题稍微有些跳跃性,切嗣一时半会儿没能反应过来。

“我说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人,是我在说谎。实际上在你之前,我看到了我的父亲、妻子、老师等人,遗憾的是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能碰到我、听见我说话,正如生前他们之中没有人能理解过我一样......卫宫切嗣,你是我第一个思念的人,你是英雄王以外唯一一个看透我的人——尽管最后我发现我们完全是背道而驰的两个人。”

“既然发觉了我们在本质上的不同,渴望同类和真相的你又是因为什么而思念我的呢?”切嗣没有回应绮礼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虚无,有些困惑地询问。

“因为除你以外我已经没有其他可以思念的事物了,你对我不也正是如此吗?”

事到如今,终于发现了即便和妻子相见也无法触碰的原因,因为在强烈思念的同时,心里的悔恨也在疯长,再过多久都无法减淡一丝一毫,致使思念动摇、不再纯粹。但是对言峰绮礼的话就不一样了,双方的思念并非源于亲情、爱恋等奉献之物,而是纯粹地想要慰藉寂寥的心情。

只有他们两个之间,可以毫无保留地展现自身最黑暗的一面。

“你之前不是询问过我小说里的那句话写的怎么样吗?我的回答是,听上去像某些三流文学里才会出现的句子。”

绮礼挑了挑眉。

“但是,”切嗣继续说道,“我不会去否认这种珍重眼前事物的心情了。”



在这空空如也的世界里,已经找不到返回的路了。

切嗣和绮礼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向着不知道延伸到那里的空白前进。

“不写小说了?”

“没有必要了。”回答的同时,绮礼拉过切嗣藏在和服里的手,如同死前那般消瘦的肉体以原样重现这个世界,如今终于再也不会继续枯萎了。

“我得珍惜眼前。”


——END——